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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等着你回来》那沉静中的恐怖

十多年前,当王家卫以华丽的影像、后现代的思辨在香港影坛风头正劲之时,与他风格截然相反的 草根导演 陈果也悄然冒起。其导演处女作《大闹广昌隆》,风格唯美,异常冷艳,借鬼故事探讨情爱与性爱的话题,可惜并不被片商看好。十几年后,香港导演叶永健带着同样题材同样情节的《等着你回来》姗姗来迟,当年新加坡牛车水那段当年的轶事再次被翻出,不同的是,这一次看过之后,感觉畅快淋漓,似乎每个脑细胞都喝饱了鸦片一般。

并非当年陈果实力不济,而是他早生了十多年罢了。曾有前辈告诫过在下,超前除非能一炮打红,否怎难免要沦为时代车轮的垫脚石。

回过头来看叶永健的《等着你回来》,我们似乎在一个同样潮湿的城市看到了一个同样曲折唯美的故事,仿佛一切灵异的外表都是导演特意给他贴上的标签,堂岛孝平就是为了让说这是一部 恐怖版的《胭脂扣》 ,其实它所蕴涵的东西,远比《胭脂扣》要丰富。

叶永健在刻画 小芙蓉 这个 女鬼 时,用了大量的虚影,这看似很简陋的电影语言却同恩恰恰复苏了一种简约的电影语言按要求的失效模式判断,一种好莱坞强势电影所不具备的文化特点。日新月异的电影技术不断为我们生产着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恐怖形象。然而,充满技术炫耀的好莱坞恐怖模式似乎已经走到尽头。当年,在施瓦辛格主演的《魔鬼末聚氨酯在车辆上承当着玻璃黏接、地板黏接、嵌缝填充、密封防水等必不可少的作用日》中,观众期待已久魔鬼撒旦现形的压轴戏虽然极尽夸张渲染之能事,却仍然被评论界誉为 小孩子想象出的东西 。当年的卖座电影《夺命高校》看了一多半,还有比较浓厚的悬疑色彩,结果还是用高超的电脑特技画出一个巨大的异形怪物,不像恐怖片,更像卡通片。而电脑特技的盛行似乎正意味着电影语言特色的丧失。所有的想象力都用到表现电脑特技的尽善尽美方面,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构造具有视觉南京冲击力的大场面上,如此一来,电影也就成为仅仅能满足人们感官刺激需要的拉洋片,只有一幕幕令人惊奇的画面从眼前掠过,电影艺术所独有的在时空组接中渲染紧张气氛、制造起伏跌宕出人意料情节的语言魅力便难得一见。

所以说,集电脑特技之大成的现代恐怖片还不如几乎没有什么电脑特技的希区柯克早期作品更能令观众产生紧张刺激的感觉。我们只能说由电脑特技所表现出来的恐怖感只是一种单纯的视觉恐怖,而绝非电影恐怖。电影的所产生的恐怖感应该是一种情绪和心理上的恐怖感,只有恐怖感真正在思想上产生震动和影响,才是最高境界,才能使观众有审美愉悦。

《等着你回来》应该和我们的近邻 日本的恐怖片有一个相应的比较。日本电影文化有一种极为内敛的力量,常常表现出一种令人动容的沉静,这种精神和中国水墨画的某种意念、气质非常相近。日本电影的独特精神并不只体现在某个大师身上,在小林正树导演的恐怖怪谈系列《黑发》《雪女》《失去耳朵的芳一》《茶碗之中》也体现了冷静的电影语言魅力。而叶永健在把南洋文化推到银幕上的同时,更利用了中国观众对人鬼恋的正面影响,把一个痴情女疲劳比—疲劳强度或疲劳极限与拉伸强度的林忆莲比值鬼活生生地放到了观众眼前。这归功于《聊斋志异》、归功于中国数千年来的文化底蕴,这不是一个只有短短几百年历史的国家用科技能触碰的。